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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短篇/修真】白子晔

——阅读前请注意——
1.这个世界观里角色很多 故事还算详细 但老实说没想完整写出来…就按照单元的形式开心了就写一篇吧

  (算是个私企,可以去 @一朵风聆 那边看图www)
2.篇名是本篇的主角名 不是整个世界观的名字
3.先把子晔小哥哥请出来给大家看一眼 但不要期待后续
4.如果一定要起个系列名的话 大概就叫做“你们中原武林到底是怎么回事”吧(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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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水宫,正道奇葩,收的是外魔邪道亡命徒,行的是光明磊落侠义事。

曲慈身后跟着的,是个在洞庭小有名气的魔修,自称不愿被人喊打喊杀,也不想被迫沾上更多无辜的鲜血了,这才进了易水宫。

曲慈不说信,也没说不信,只是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,让他同自己一起去见宫主。

这履历委实不怎么清白,但在易水宫也不算过分。易水宫随便拎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出来,可都是屠城灭门的魔头。

曲慈一边想一边抬起头,一袭青衣入了她的眼。

她心一跳,想道:也不尽然。

那披着青白外袍之人身形高挑,丰神俊朗,没有青年那样的棱角,也不似少年稚气。身后负一把棕黑色纯阳瑶琴,系着墨色的吊穗。袍上压着浅色的暗纹,只有凝神才能看出来——这料子是天山冰蚕丝织的,有价无市。

他见了曲慈,微笑颔首:“曲管事。”然后看向她身后的人:“这位是?”

“小,小白。”曲慈连忙站正了,介绍道,“这位是寻方,洞庭来的。”寻方见他衣袍上没有易水宫的标纹,料想他品级不高,但仍是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。

那人也抱拳回礼:“在下白琚,白子晔。”端的是一派儒雅。他一身行头不可谓不金贵,却生生被他穿出一团低调的寒气来。

寻方:“河东白家?”

白琚便笑道:“阁下抬举了。在下原是孤儿,随恩师姓的,与白家无关。”像是被问惯了的。

寻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敢问令师大名?”

白琚笑容不减:“家师避世多年,不惹红尘,做弟子的不敢替他扬名,望阁下见谅。”

寻方倒没见怪,曲慈抢着说:“小事情。小白你去忙吧,我先带他去见宫主。刚刚我在门口见着‘少爷’了,你可绕着点走。”

“好,多谢。”白琚阂眼应道,“别过。”拂袖一揖,便转向离去。

待白琚走远,曲慈这才说道:“小白的师父…听闻并不会武功,应该只是个弹曲儿的。你别看他待人这样随和,骨子里傲得很,自然是不愿意提起此事的,便总是这样搪塞过去。”

寻方一挑眉,表示理解了。

白琚耳力上佳,不慎将她的话听了个干净,好在他对此已十分习惯,于是并未停留,向偏门的方向走去。

“少爷”此人他远远见过几面,面相上是个明眸皓齿神采飞扬的青年人,姓孟名濯,听闻有小几十年的修为,实力直逼大能,一柄“同光”曾与剑鬼争锋。

他是来易水宫挑事的。

白琚记忆中,这人次次都把正殿闹得天翻地覆,再闯进宫主的屋里同他大吵一架,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去。宫主大人对他可谓是纵容,既不恼火,也不准别人动他。白琚身份特殊,最怕卷进这种事里,便回回绕路走。

不巧的是,孟濯正抱着剑倚在偏门的门框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另一位管事说这话,眉眼间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。他生得周正,以至于那一抹戾气在他脸上都仿佛侠气。

孟濯瞥了他一眼,站直了给他让出出门的位置,嘴里懒洋洋地嘀咕:“又不是我想无理取闹,回回这样我难道不会累吗?……我不过想见师尊一眼,哪怕一件外袍,一支闲笔也行啊。”

白琚闻言突然想到自家的师尊,脚步一顿,但终于没说什么,飞快地离开了。

“他怎么了?”孟濯看着他的背影问道。

管事一笑:“他呀。他的师父是个没有道行的琴师,想必是嫉妒了。”

孟濯神色黯然:“还活着,不就很好吗。”

管事不以为然,但不敢忤逆他,只好点头称是。

据白琚所知,孟濯不是易水宫人,但与易水宫渊源颇深。

他师承易水宫大总管,而“大总管”是个传说。

易水宫换过四五任总管,但一律以“大人”称之,配得上“大总管”这个名号的,唯有孟濯的师尊一人。

大总管自易水宫出道,是个刀口舔血的杀手,姓甚名谁不可考。只知道他翻手云覆手雨,非但心机深沉,坐拥易水宫之势,又修为极深,正大光明一掌重伤魔教教主风迟。风映雪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小魔女闹着与他不共戴天,却到最后都没能近他的身。

作为易水宫一把手的弟子,孟濯便得了“少爷”这么个诨名。他自己好像也不甚介怀。他性情耿直,不适合易水宫这样的地方,于是早早的便外出自己闯荡去了。

然后大总管就死了。

怎么死的,什么时候死的,白琚一点也不知道,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——说实话,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。反正易水宫上下和江湖中人众口一辞,他也懒得深究。

白琚跑得飞快,没听见他们后面的对话。他绕了个路,转进了封山。

封山半环在易水宫后门,是个灵气丰足但妖魔丛生的地方,被纳入易水宫的势力范围后便被封印起来,故名曰“封山”。白琚身法极快,飞速掠过林中大大小小的魔物,行至山谷处的一个阵内,突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缠住了脚步。

这个迷阵看似是由九株灵木为阵角,实则是以八方大石为基,两层阵法相合,普通人进去只会原路再出来,并不会受到伤害,只可能是两只什么碰到了一起,还打了起来。

那喊叫一声响过一声,白琚眉心微皱,前去查看。

行到跟前他才发现,在叫的那个是个人。那人半个身子都没在魔物的嘴里,还在坚持不懈地嚎叫着,也是挺能耐的。

白琚几乎是和颜悦色地扫了那魔物一眼,随即带着威压的灵力便铺天盖地地涌了过去。

那魔物全身覆盖着银色的鳞片,有玄色的魔气从鳞片的缝隙中泄出来,是个有些修为的魔兽了,但接到此招仍是一惊,立刻松口跳开,白琚瞬步过去单手接住那人,小心平放在地上,另一只手在身侧抬起,打了个清脆的响指。

魔物还未反扑过来,便又生生接下了另一波灵力。那灵力温和得几乎不带任何杀伤力,却又令人无法抵抗。

“滚出去。”他极冷淡地命令。

这种程度的魔物自然是能听懂人言的,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,有些恼怒地低吟一声。

畜生真是不识好歹。他一边想着,一边并指为刃,划出了第三波灵力——温和不足威压有余,想一举吓住它。

却没想到它竟操纵魔气挡住了灵力,接着便被激怒般咆哮起来。声音之响,连地面都在震颤。瞬间四处的惊鸟便尖叫着飞走了。

白琚皱皱眉,当机立断地旋身转过一个弧度,反手拨动了背上的瑶琴。

音波低沉而稳重,带着滔滔杀意,径直向那魔物疾奔而去。魔物躲闪不及,被瞬间断作两半,咆哮之声也戛然而止了。

“太吵了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尸体,向它解释自己的死因。

届时阵中突然异动,一个人影闪至他的面前,定了定身,垂眸道:“小少爷。”

“师禾。”白琚微微颔首,算是打了招呼,“这人伤得不轻,带回易水宫疗伤吧。”

师禾应了一声,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询问他的情况。那人却一直嗯嗯啊啊,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。好像是个哑的。

白琚心中微动,从怀里探出一小瓶伤药搁在地上:“先用这个处理一下吧,也可以止痛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
师禾道:“小少爷慢走。”

白琚也不废话,起身便走。

这阵有一半都是出自他的手下,变化再多也拘不住他。于是很快过了迷阵,再走一段山路,一座山庄便转了出来。白琚脚步不停,片刻便飘进了里屋。

他的脚步极轻,推门时也几乎无声,进房间时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。屋外另一位仆从打扮的人见了他,无言地一揖。白琚与他眼神一会,点点头,缓缓合上门,行至榻前,轻手轻脚地跪了下来。

卧榻上睡着一个人,分明是青年模样,面色极白,除了眉心轻轻拧着,一点表情也无,气息弱到极致,几乎像个死人。脖颈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延进雪白的衣领里,更显得可怖。

白琚歪头看了他一会儿,这才低下身子,恭恭敬敬地在他耳边轻声唤道:“师尊。”

然后那人眉心的浅纹倏尔散了,好像就要睁开眼,可是嘴角先勾了起来,露出一个温柔而惫懒的笑。他的脸色分明依然苍白,整个人却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似的。

“师尊可真厉害,那么大动静都吵不醒您。”白琚语气有些无奈。

他眨了一下眼,他的眸子极黑,含着一汪澄澈的笑意,里面仿佛有繁星闪烁。

白琚忍不住也随着他笑起来,而后强敛了笑容,正色道:“师尊。此行易水宫的任务全数完成,格杀令已交还。这两个月就留在山庄陪师尊,已经向宫主请示过了。”语毕抬眼,果然看到自家师父昏昏欲睡的样子,显然是对这种例行汇报丝毫不感兴趣。

白琚不满地提高了音量:“师尊。”

白琚的师尊姓白讳远,是个顶好看顶温和的人物。白琚此生孤傲有之淡漠有之,但凡待人有一丝一毫的温润耐心,都与他这位老师脱不开关系。

但他有时候实在不怎么像个长辈。

白远收回了心不在焉的神情,强行把自己摆成洗耳恭听状。白琚眼见他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不情不愿的样子,淡淡地补充道:“…我已经讲完了。”

白远:……

白琚将背后的琴解下来,横在腿上,一边调弦一边道:“师尊,我今天……”

眼见着他放下琴,白远毫不犹豫地提起被子,转身面对墙假装自己又睡了,速度之快令人发指。

好,几个月不见一点都没变,仍是一讨招就装死。白琚对这种无良师尊咬牙切齿,差点连弦都绷断了,偏偏还要装出关切的样子,说:“师尊您慢点,小心牵动伤处啊。”

白远装死装得不亦乐乎。

白琚自有办法对付他,调好了音,拨着弦自顾自地说道:“灵力化刃通过音波奏出固然厉害,但太难控制了。本来‘化刃’这一节需要的灵力和心力就已经很苛刻,随乐声而动更是难上加难,不论如何也无法保证不伤及无辜……”

话音未落白远便腾出一只苍白瘦削的手,在琴弦上随手一拨。白琚只觉得轻风扑面,发丝微动,随即背后便察觉了一丝凉意。他回头,发现背后的墙壁被划出了一道自他的位置破开的“一”字深痕,外面的风滔滔灌进来。

白琚心里一凛,心知白远这是用行动打他“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伤及无辜”的嘴,立即红了脸。

而白远依然背对着他,抽回手继续装睡。

门外之人听见异响推门进来,看到墙上的内容,脸色立即五彩缤纷了起来。

白琚尴尬道:“师弥,那个什么…我一时不慎……”

“小少爷。”师弥欲哭无泪,还要冲他挤出个笑来,“不必替他背锅了……”

白琚还想争取一下:“……真的是我。”

师弥当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的,苦笑着摇头:“真的不信。”

白琚便不坚持,俯下身去:“师尊,这屋眼下漏风,您受寒就不好了。咱们换个地方睡吧。我扶您。”

白远没动:“嗯。”

“嗓子不疼了?”

“疼。”他的声音又轻又哑,仿佛中间被什么破开了似的,听着都令人心疼。

白琚把他扶起来,嘴上却没好话:“疼还说话。一天天的不作点死就不乐意了是吧。”

白远心道:有求于人就彬彬有礼,没事了就甩脸色,这小崽子……算了。于是没骨头似的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来,笑盈盈冲他一点头。

白琚不敢想动手弑师这样大逆不道的事,只好专心想把一路上对恩师千思万想的自己掐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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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晔小哥的这条支线应该叫“对付师尊的一百种方法”或者“花式被师尊气死”吧(并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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